经典引述:
正言若反。
故事来源:
孔子之楚,舍于蚁丘之浆。其邻有夫妻臣妾登极者,子路曰:“是稯稯何为者邪?”仲尼曰:“是圣人仆也。是自埋于民,自藏于畔。其声销,其志无穷,其口虽言,其心未尝言。方且与世违,而心不屑与之俱。是陆沉者也,是其市南宜僚邪?”子路请往召之。孔子曰:“已矣!彼知丘之著于己也,知丘之适楚也,以丘为必使楚王之召己也。彼且以丘为佞人也。夫若然者,其于佞人也,羞闻其言,而况亲见其身乎!而何以为存!”子路往视之,其室虚矣。
张讲师讲解:
孔子到楚国,住在蚁丘一个卖豆浆的人家。隔壁一群人,有夫有妻有臣妾,都登到屋顶上围观。
子路问:“那群人是在做什么?”
孔子说:“那是非常清高的一群隐士啊!很有知识、很有才学、很有德性的,因为世代太乱了,这一群人才躲起来。他们销声匿迹,不求出名,准备安贫乐道。嘴巴虽然跟人家说很多话,喜怒哀乐行于表,可内在没有分别,里面是无相的。他们只是想要躲起来,内心其实不屑与尘世为伍。据我猜测,应该是大家所传说的市南那个叫作宜僚的隐士。”
子路:“那我们应该去认识认识他,我们不是要周游列国吗?我们需要仁人志士,我们去邀请他。”
孔子说:“唉,算了吧!他知道我的名声洋溢,知道我要去楚国谋官位,以为我一定要在那里谋一个官位做,他根本把我看成一个巧言令色的人吧。既然是如此,他是那么清高的人,把我想象得如此污垢,那他一定是以跟我讲话为耻,哪有可能跟我们面对面谈话呢?你相不相信,我们去他已经不在了,他哪里还有可能站在那里?因为他把我看得跟鬼一样。”
子路不信:“我去找他。”一看果然逃光了。他逃谁?那个“佞人”,那个“污秽”的孔丘。
就像这样,一代圣人悠远的行仪,为市井小民或自认为清高者所不能识。这是自然的,“不笑不足以为道”啊!因此看起来与大众的坚持是完全相反的,与你认识的德性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,所以叫做“正言若反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