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红

       编者按：营队里来了一个急躁、爱哭、不太会与人相处的小男孩，经过两天一夜的课程滋润，孩子的眼神变得清澈黑亮，流露出平和与喜悦。是什么教育，效果如此立竿见影？

第一天

       第一次参加内心禅小树苗成长营志工工作，虽然经历了一波三折，我还是准时来到了营地。这次被安排到安全组，组长对各个场所进行了布岗，我的岗位是在草坪的东面，营地的出入口处。

       报名完毕，孩子们陆续出来。绿草地，碧云天，阳光甚好，稚子们笑闹欢跑，有些围着营地里的两只小狗逗乐，有些开始踢球，奔来跃去。

       一个穿黑T恤的六七岁男孩，在踢球的伙伴里，渐渐开始和别人小打小闹。后来，干脆抱起那只皮球，不让其他人靠近。

       球被一个大些的男孩抢走，一脚飞射出去。他飞奔过去，把球抢回来，紧紧抱住。两个孩子过来理论，他扭头不睬。球又被别的孩子抢走，他生气地握拳、跺脚，大哭起来。

       我正想上前，看到有位小树苗老师过去，搂住他，安抚他，大致听到老师这样劝慰说：“球是给大家踢的呀！” 于是小男孩把球放在草地上，自己一脚把球踢向远处，孩子们又玩起来。

       只是和谐了几分钟的时间，这男孩又和别人争执起来，再次把球抢在自己怀里，这时上课预备铃响起来，小男孩一不留神，球又被抢走。

       小男孩边哭边追，那个大些的孩子几个跨步窜进了教室里，小男孩追到教室外面，可能是没有换鞋，被门口的志工老师拦住。他急得大声哭嚎、捶胸、跺脚，我看着这孩子的身影，似乎看到他小小胸膛里的满腔怒火。

       早已有志工老师出来，安抚大哭的小男孩并问清情况，那个抢球的孩子把球送出来，志工老师和小男孩商量着，已到了上课时间，会代为保管皮球，到课间大家一起踢球。小男孩平静下来，进入教室。

       我所在的位置，背后是营地出入口，西面可以看到对面的湖边，孩子们的活动时间里，这个地点基本可以看到全场孩子的状况。

       两次课间观察下来，多数孩子有良好的教养，与伙伴们的打闹玩乐中，可以友善相处。只有少数二三个同学，与同伴嬉戏时，会有挑衅和争斗的行为。

       小男孩是其中一个，情绪容易激动，对大家一起踢的那个皮球，有超乎寻常的热爱，常常玩着玩着就占为己有，进而引起争执。

       孩子们上课时，我有空来到课堂外，看一会儿他们上课的情形。跳舞《幸福的脸》，有时习礼，有时站桩或静坐。

       第一天晚上，还看了话剧《幸福储存罐》，讲述一个失去双亲的坏脾气男孩安安在欣赏和帮助他人的过程中，找到了生命中点点滴滴的幸福。

第二天

       第二天，照例是欢乐的下课时光。小男孩和一群孩子在草地上，又开始踢球活动。这一次，他一直和大家很好地互动，偶尔有不同的想法，会停下来和对方沟通下如何游戏会更好。

       一个孩子一不留神，把球踢入草坪边的木地板下面，小男孩冲过来，弯下身，想要爬进去拿球。

       我站在一边，急忙阻止，并说明原因，户外草地边，可能会有比较危险的蛇或爬虫。小男孩蹲在草地上，探身看着地板下，又看看我，恳切地说：“老师，可是我很想拿到那个球”。

       我看着他急切的眼神，我感受到，这一次他小胸膛中流露出来的气血平和而真挚，我的心里有淡淡的温暖和不忍。

       忽然想起旁边的阳光房里有扫帚，带着小男孩一起走过去，让他拿来扫帚。不待我教他，这孩子很快趴到地上，用扫帚小心翼翼地拨出了那个皮球。

       “老师，我拿到球了！”他把球捧在手心，笑容满面地挺起小小胸膛向我说。我也笑了，伸手拍拍他的后背，赞扬他。

       旁边的几个孩子也开心地准备接过球，再去玩一会儿。这时上课铃响，我提示大家要上课了，也伸手对小男孩说：“上课了，这个球老师帮你保管可好？下课了可以继续玩哦！”

       小男孩看看球，又看看我，眼中有不舍，还是笑呵呵地很快把球递给我，撒腿往教室奔去。

       现在，依然能想起小树苗成长营第二天小男孩的眼神，清澈黑亮，充满孩子纯挚的童真。从暴怒激烈，到喜悦平和。

       虽然在小树苗成长营中学习了两天的时间而已，但是孩子的转变如此深刻而巨大，再一次感受到小树苗成长营的可贵之处，对于一个孩子心性的提升，有细致入微、春风化雨的力量。